「主人……主人!」
听到呼喊声的我重新睁开双眼,出现在我面前是穿着校园泳衣的白雪。
「太好了,主人,你终于醒了,我们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睡觉。」
当我站起来时发现自己在离驻扎地不远的沙滩上。
「对了。琉璃!」
我猛然想起我在深海里的经历,我在琉璃拔鳞时能感到她的痛楚,那是因为她和我定下契约,印记则在我嘴唇上。在我离开前我清楚听见琉璃触犯了人鱼族的规矩,那她可能会有危险,万一她死了我作为她主人我也要承受那份疼痛,但她如果是要被推选为圣女,那她可能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机,不过我仍然要救她,毕竟是她救了我。我要回应她的心声——并不是全部人类都是冷酷无情的。
「主人,你说的琉璃是谁啊?」
「琉璃是人鱼,她跟你们一样都是动物变过来的,但我不知道是恶灵还是善意所致,她们就在深海里面,我刚才溺水了,是她救了我。」
我指着海面说道,但白雪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主人,我记得你们说的人鱼是半身半鱼,但我们不管是恶灵还是善意,我们都只会完全变过来,不可能出现半身体。」
「不,是真的,她还拔了一片鳞片给我。」
我想让白雪相信我的话,于是便把当时琉璃给我的鳞片给白雪看,但却找也找不到,难不成被海水冲走了。
「主人,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白雪走过来扶着我,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让她信服我,只好先回去再想办法。
刚回到驻地,樱木葵她们就跑过来问我的状况,看得出她们挺重视我。
「呀,天好像快下雨了。」
翎月指着天空说道,我朝天空看了一眼,在平静的海面上空布满了乌黑的云,湛蓝色的海看上去似乎也被染成了黑色,不到几分钟又刮起了大风,打破了平静的海,海水开始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在海水的中心能明显看到一个漩涡。
这时我隐约地感觉到心里有一丝疼痛。
「你们快看!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往这边来。」
天羽凛久指着远处涌起的海浪说道。他们移动的速度很快,我们很快就看清他们的样子,上半身是人,而下半身则是鱼尾。是人鱼,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鱼族长说过今天会组织族人一起杀光人类,看来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天羽!快用驱人结界,他们是来杀人类的。」
天羽凛久很快反应过来,她马上跑到人多的地方设结界,白雪似乎有点不高兴,可能是刚才不相信我说的话而有些自责,我摸了下她说道
「没事,我们一起阻止他们吧。」
她们在和我亲过嘴后,解除身上的封印,天羽凛久的结界也已经设好了,准备应战,当他们靠近岸边时,我有些惊讶,因为带头的不是族长而是琉璃。
「琉璃,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过不会杀人类的吗?」
琉璃并没有理会我,她眼神变得十分涣散,两眼目光呆滞,似乎被什么给控制住。
「人类,放弃吧,琉璃她已经觉醒了,她是我们一族的圣女,她带领我们人鱼族。」
是人鱼族长,他从他们当中走了出来说道
「不过,没想到琉璃为了救你不但拔鳞还吃下了恶灵果实。」
我听到了恶灵两个字时十分震惊
「你说什么!恶灵果实?为什么你要给琉璃吃这个!」
我变得十分气愤,连白雪她们都有点害怕。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凡是违反我们族去救人类就要吃下恶灵果实,这个恶灵果实就是我们这些年来对你们人类仇恨聚集而成,你们人类不但恩将仇报,还不断残害我们海底的生物,你们就应该被灭绝!」
「你说的没错,但并不是全部人类都是这样,这世界还有一些热爱生命,热爱大海的人,你们这样乱杀无辜跟你们所说的无情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这时鱼人族似乎变得有点动摇。
「不要听他胡言!只有杀光人类我们才能更好生活下去!」
只见他拿起一只笛子吹奏了一段音乐,琉璃就开始变得痛苦起来,而我也一样,大概是琉璃的痛楚也传达给我了 。
「主人,你没事吧?」
白雪走过来扶着我问道。
「没……没事,你们快去把那笛子毁掉,琉璃应该受那笛子控制。」
白雪她们听到命令后便正面应战,但此时琉璃身上散发出黑气,是恶灵,我的身体似乎在被火烧着,也许琉璃也在忍受这份疼痛。笛子的旋律不断变化着,我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重。
琉璃的力量并不在白雪她们之下,甚至比她们更强,她的动作比谁都迅敏,天羽凛久的项链根本捉不住她,而白雪她们的配合则是糟糕,没有任何默契完全是各打各的。
随着笛子声音停止,琉璃手中的三叉戟早已布满黑气,她把武器一甩,黑气迅速扩散到白雪她们身上。
「可恶!动不了。」
她们似乎被人定住一样无法动弹,身上的装备则被黑气一点点侵蚀,洁白的身体逐渐呈现出来。
「我见你们都是动物就先不杀你们,你们就感受一下我们的仇恨吧。琉璃去杀了那个人类。」
人鱼族长指着我说道,他再次吹起笛子,琉璃一步步朝着我走来,受恶灵的影响,她的下半身早已变成人类的双脚,她踩着沙子来到我面前,我的脸上布满汗珠,我艰难抬起她看着她,她也注视着我。
「琉璃,不……不要这样做,你不是说过你想让族人都知道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忘恩负义冷酷无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并不是你们所说的一样无情,我会报恩,你救过我,现在我知道你很痛苦,现在就轮到我救你了!」
我艰难站起来抱住了琉璃,我似乎感觉到她的泪水滴在我的肩膀上。
「琉璃!杀了她!」
强烈的疼痛传了过来,我低下头看,琉璃手中的三叉戟贯穿了我的身体,鲜血顺着三叉戟流到琉璃手,我开始听不见附近声音,海浪声,呼喊声,哭声,逐渐消失。我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要死,你的心声我听见了。」
在我面前一切都是白色,是谁在和我说话?这时在我面前出现一道光,我想伸手去捉住它,可怎么都捉不住。
「你不是要救我吗?那你就用心去感受我的存在,把你的心声传递给我。」
我闭上双眼,我想把我的心声传给琉璃,我想把琉璃的心声传递给她的族人,我要拯救她,是她救了我,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死去就不能报恩了,这样我就成了个忘恩负义的人。
光芒变得越来越强,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是鳞片,是琉璃给我的鳞片,我伸手去捉它,这一次我感受到它的存在。
在我面前的白色逐渐消去,我重新看见附近的景色,我的身体依旧被贯穿着,琉璃就在我面前,我朝她走过去,她手中的三叉戟在我的身体里越陷越深,我总算是捉住她的脸,我把手中鳞片递给她,琉璃身上似乎有吸引力,鳞片重新融入她的体内。
「琉璃……快回来吧。」
琉璃的眼角涌出泪水,她身上的黑气的颜色逐渐变淡,白雪她们身上的黑气也逐渐消失,而人鱼族族长手中的笛子则分成了两半。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能死。」
琉璃的意识变得清醒,她摸着我的脸哭道。
我摸着她的脸,她的脸比之前更憔悴,可是她的嘴唇依旧那样诱人,我忍不住吻了下去,我们的唇瓣交织在一起,她的唇瓣是那样柔软。就在这一刻我们之间散发出光芒,我嘴唇上的印记再一次出现了,她身上出现和白雪她们一样的铠甲,是封印解除了!
与海一样颜色的铠甲,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在我体内的三叉戟消失,贯穿身体的伤口逐渐愈合,疼痛也随之消去。白雪她们身上的伤口也消失。
琉璃身上散发出绚丽的光芒,鱼人族见到了立马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下求拜着琉璃。
琉璃见到我没事马上抱住我。
「谢谢你,你的心声传递给我了。」
「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这样就不能向凯迪伯爵交代……」
人鱼族长变得慌乱起来。
「原来又是凯迪的走狗!」
公主生气板着手指说道。
「不要杀我,放过我!」
族长害怕倒在地上,即使他不断求饶,但还是被白雪她们揍了一顿,最后在琉璃求情下被打回原形。
「好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回去管理族人,在这与你分别了,以后我们会继续延续祖先精神去救助每一个有困难的人。」
「嗯,我相信你们的心声能传给每一个被救助的人。」
「嗯,那……最后给我一个留恋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亲了我的嘴,还好当时樱木葵她们没有注意到,不然琉璃可能被她们缠上了。
我们挥手道别,我一直目送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平静的海上,我相信终有一天她的心声能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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